好像是從那通在茶水間互換苦悶的通話之後,才正式開啟的復原之路。也可能是在上上週不間斷的狼狽酒吧就開始了也說不定。通話過後用快走的速度抵達紀伊國屋,離開之前喝了咖啡牛奶做為晚餐。
「愛爾蘭在歐洲吧!」
「真的假的!愛爾蘭在英國吧!?英國愛爾蘭啊~」
「明明就是在歐洲!怎麼會在英國啦!」
公車上,耳機的音樂被這樣的對話穿透,戴無鏡片粗框眼鏡的男高中生睡倒在我肩膀,而我又再度在心中對某個你說話,想哭的時候開始笑,晴朗的時候沒來由的掉淚。
真正的weekend來臨的時候,你可能還在某個巷弄裡奔跑,或者開車。加班夥伴安慰地摸摸我的頭之後先行離開,我被留在深夜的披頭四電台,在辦公室裡的窗台和你抽菸談天,在子夜離開。
現在的生活像是種不斷地書寫,正確地來說,是一種不斷地抄寫,因為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感,而且看似終點明確,於是我們不間斷的,塗塗寫寫。
週末的問候語變成「我累了」,晚餐時段固定和加班夥伴到鄰近的定食店,試圖製造悠閒感的晚餐,卻在上餐後狼吞虎嚥兩碗白飯,相視後起身離開,回到那間白色裝潢的大房間裡,把煙蒂從十二樓往下丟。對面大樓男子的日常生活變成深夜的抽菸風景,對照於我們,眼鏡先生在鏡子前反覆梳理瀏海或是移動衣櫃裡不知名盒子,都已經是令人羨慕的美妙生活。
先前珍視的一切不過是此刻日常生活的小痕跡。
長週末的2nd day午夜,視訊連線了在歐陸的英國友人,背景是空無一人的漆黑辦公室,深夜工時啟動了工作電腦原本被封印的功能,要是這裡像東京的網咖一樣備有淋浴間,就這樣一個人住下來也不錯。可能現在的我總是太多了,所以這天結束在安靜地躲進曾經喜歡或者現在喜歡的人懷裡,跌入冗長的睡眠,在睡意朦朧時聽彼此絲絲的呼吸,或許是再好不過的慰藉。